20世纪20年代中叶到30年代中叶,逻辑经验主义盛行整个欧洲。作为其经典代表的逻辑经验主义学派(School of Logical Empiricism),又名逻辑实证主义学派(School of Logical Positivism),在“拒斥形而上学”的口号下,认为的主要任务是对科学知识、特别是对科学进行逻辑分析,形而上学问题是没有认识意义的伪命题,应予以抛弃;并坚持主张应该严格将一切有意义的命题区分为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强调分析命题是重言式,综合命题以经验为基础,认为只有综合命题在原则上可能被经验所证实的情况下,才具有认识意义。通过建立这样一个分析、综合命题二分的理论基础,逻辑经验主义发展了一系列命题,主张可以将一切经验科学的语言都还原为学的语言等。
一、 分析、综合命题二分的由来 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的区分可以追溯到休谟()关于观念关系的知识与事实的知识的区分以及莱布尼兹(G.W. Leibniz)关于理性真理与事实真理的区分。明确地提出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的区别的是康德(),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The Critique of Pure Reason)一书的“导言”中,明确定义和区别了逻辑学意义上的分析和综合概念,他说:“在一切判断中,考虑到其中主词和谓词的关系,有两种可能的关系样式。要么谓词B属于主词A,它(以隐含的方式)被包含在A这个概念里;要么B处在概念A之外,尽管它与A处在连接中。在第一种情况下我称判断为分析的,在第二种情况下我称判断为综合的。”这个区别有着重要的意义,它不仅是康德的整个知识体系的基础概念之一,同时也被20世纪的逻辑实证主义者当作他们信奉的经验主义的基础教条。逻辑经验主义者区分了命题和判断,这与本论文的议题非直接相关,在此不多赘言。综合判断(synthetic judgments)实际上是和分析判断(analytic judgments)联系在一起的一对概念。应该说康德对于这两个概念的区分是相当明确的。康德在《未来形而上学导论》里,也对于分析判断和综合判断做出了区分。在《未来形而上学导论》中,康德将分析判断和综合判断划分开来的依据变成了是否会让我们的知识有所增加。“各种判断,无论其来源以及其逻辑形式如何,都按其内容而有所不同。按其内容,它们或者仅仅是解释性的,对知识的内容毫无增加;或者是扩展性的,对已有的知识有所增加。前者可以称之为分析判断,或者可以称之为综合判断。” 按照康德的标准,分析命题如“单身汉都是未婚的”,这个命题的谓词“未婚的”包含在主词“单身汉”中,此命题的真假不受经验的约束,对经验世界没有言说。还有一种分析命题是逻辑上永真的表达式,像“今天或者下雨或者不下雨”。以上两种命题都不用涉及经验内容,康德称之为分析命题。还有一种命题,像“这朵花是红的”和“太阳系有9颗行星”,仅仅从命题本身,我们不能知道这些命题是否正确,此命题的真值依赖于我们的经验内容。 综上所述,康德区分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的标准有两个:(1)在分析判断中,谓词B属于主词A,是包含在A这个概念的东西;在综合判断中,B完全外在于概念A。(2)康德将分析判断和综合判断划分开来的依据变成了是否关涉我们经验内容,是否会让我们的知识有所增加。分析命题的真仅仅依赖于其构成的词的意义,综合命题的真不仅仅依赖于其构成词的意义,还与其指称的事实有关。